昌黎论佛骨,南行气亦壮。 献书请镂玉,却起北归望。 香山最风流,诗酒事夷旷。 那知闻琵琶,泪溅九江浪。 此身苦海中,风波随荡漾。 妄见分南北,无乃眼中障。 嗟我果何人,楚狂本天放。 外物不须论,有身今已长。 斥归水云乡,日醉莲花酿。 茗饮过陆羽,禅悦得文畅。 安此更何求,万里脱毡帐。 死生则置之,北邙岂俱瘴。 使君怜我愚,了无逐客怆。 谓我耕白云,不独齐眉饷。 诗来觅欢处,光芒不可仰。 欲醉桃李春,那忧贝锦谤。 赤脚敢云无,社舞非时尚。 侯门列蛾眉,一见吾其傥。 抛砖此当先,积薪君在上。 更为李与苏,两家按新唱。
再次韵谢之 其二
译文:
韩愈上书议论佛骨之事,被贬往南方时意气依然豪壮。他献上书信请求将文字镂刻于玉上,从而萌生了北归的愿望。
白居易最为风流潇洒,寄情于诗酒,心境豁达超脱。谁能料到他听闻琵琶声,泪水溅落在九江的波浪之上。
我们身处这苦难的世间,就像在苦海中,随着风波荡漾起伏。虚妄地分别南北地域,这恐怕是眼前的障蔽啊。
可叹我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本就如楚国的狂人般天性放达。身外之物不必去计较,如今有了自身已算是长久的事。
我被斥逐回到那水云缭绕的家乡,每日沉醉于莲花酿造的美酒。品茶的境界超过了陆羽,领悟禅悦如同文畅法师一般。
安于这样的生活还能有什么别的追求呢,从此远离了那北方毡帐般的纷扰之地。生死之事都可置之度外,难道北邙山上都充满了瘴气吗?
州郡长官怜悯我愚笨,丝毫没有那种将我驱逐的悲怆之情。他说我可以在白云间耕种,不只是能和妻子举案齐眉共享生活。
您写诗来询问我欢乐之处,诗的光芒让人难以仰望。我想要沉醉在桃李盛开的春光里,哪会担忧那些如贝锦般的谗言诽谤。
谁说没有赤脚的村妇呢,只是乡村的舞蹈并非时尚之举。富贵人家的府中罗列着美女,我若见了或许会有别样的感慨。
我先抛出这块“砖”,您的才学就像堆积的柴薪一样在我之上。还希望能像李白与苏轼那样,两家一起按新的曲调吟唱。
纳兰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