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学而穷,超然以诗鸣。 雍容三百篇,一一韶与韺。 挺特汜水诗,彊梁与古争。 寂寥会隠篇,澹荡遗心营。 珠玑沦瓦砾,有时应夜明。 过者剧千万,岂无一不盲。 我父实久要,早以文会并。 兹来唱无和,樽酒怀平生。 遗篇乃见属,悼往泯厥声。 歘然奋长笔,摭实无过情。 而今且谁托,两族俱凋零。 从古作者意,所务非近程。 徐观百年内,污世曷足名。
家君为张丈明叔段丈处厚作诗集序小子赞之
译文:
两位老人饱读诗书却一生穷困,他们凭借超然的诗歌才华闻名于世。他们的诗作从容不迫,每一首都如同《韶》《韺》这样的古乐般美妙高雅。
段处厚的诗刚健挺拔,就像汜水奔腾,在诗坛上以强硬的姿态与古人一争高下;张明叔的诗清幽寂寥,恬淡自在,让人忘却内心的营谋算计。
他们的诗作就像珍珠美玉埋没在瓦砾之中,但即使如此,有时也会在夜晚散发出明亮的光彩。路过看到这些“瓦砾”的人成千上万,难道就没有一个不被蒙蔽双眼,能发现其中珍宝的人吗?
我的父亲与他们是长久的好友,早年就因文学创作而相聚在一起。如今父亲前来吟诗却无人唱和,只能手持酒杯,怀念往日的情谊。
两位老人的遗作嘱托给我父亲作序,以此悼念逝去的友人,让他们的声名不至于泯灭。父亲立刻拿起笔,实事求是地书写,没有丝毫的言过其实。
如今又能把这些托付给谁呢?他们两家都已经衰落凋零了。自古以来,真正的创作者的心意,所追求的并非是眼前的功名利禄。慢慢地观察这百年之间,那些污浊世间的虚名又哪里值得去追求呢。
纳兰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