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凉歃血不濡齿,奚车辚辚临渭水。 一丸未及封函关,已复胡歌饮都市。 近闻移屯集岐下,战声日震长平瓦。 两军相持久未决,将军宝帐皆在野。 野田秋深风力劲,边云日满青泥岭。 三军雨立甲裳重,诸将露宿旃裘冷。 原头霜落黄芦干,西风猎猎边亭寒。 从军之乐今有几,仲宣寄诗烦说似。
有客自关外来颇道边亭暴露之苦时子止兄方趋原上予因感而有作
译文:
有客人从函谷关外来,很详细地讲述了边疆亭障中士兵风餐露宿的艰苦情况。当时子止兄正前往原野之上,我因此有所感触而写下这首诗。
想当年在平凉歃血会盟的血还没沾湿牙齿,盟约就被破坏,那奚人的战车就辚辚作响地开到了渭水之畔。本来还没来得及用一颗泥丸去封住函谷关,敌人就已经在都市里唱起胡歌、开怀畅饮了。
最近听说敌军转移屯兵,聚集到了岐山下,战斗的声音每天都震动着长平的屋瓦。双方军队对峙很久都没有决出胜负,将军们的营帐都扎在野外。
野外的田地到了深秋,风力强劲,边疆的乌云整日弥漫在青泥岭上。全军将士在雨中站立,铠甲和衣裳被雨水浸湿,变得十分沉重;将领们露天而宿,毡裘也难以抵挡寒冷。
原野的尽头霜雪落下,枯黄的芦苇都干枯了,西风呼啸,边疆的亭障寒冷至极。如今从军哪里还有什么乐趣可言,真希望能像王粲那样,写首诗把这一切详细地诉说出来啊。
纳兰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