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书辞都门,整棹还苕川。 羁游二十春,寓农安一廛。 家无卓锥地,三挈囊衣迁。 移居古城隅,开门枕漪涟。 容膝居易安,环堵地自偏。 水竹惭履道,风物异平泉。 扫轨谢奔竞,面壁参枯禅。 仰愧此坊名,飞英驰日边。 吾方师老圃,樊须无间然。 何当毕婚嫁,四十在明年。
卜居飞英坊
译文:
我收拾好书籍,辞别都城的城门,整理好船桨,返回苕川。我在外漂泊游历了二十个春秋,就像一个寄居于他乡务农的人,守着一方小小的住所勉强安顿下来。
家里穷得连插锥子的地方都没有,我多次带着简单的行囊衣物搬家。如今搬到了古城的一角居住,打开房门就能看到碧波荡漾的湖水。这小小的居所虽然只能容下双膝,但我很容易就安于这种生活,四周的墙垣将这里隔绝,让我仿佛置身于僻静之地。
这里的水竹之景比不上白居易的履道坊,风景也和李德裕的平泉庄不一样。我闭门谢客,拒绝那些追名逐利的活动,就像面壁修行的僧人一样,潜心体悟禅意。
我内心愧疚,实在有愧于居住在这“飞英坊”,“飞英”之名可是能在天子身边传扬的。而我现在只想像老菜农一样生活,就像樊须那样安于耕种,没什么可挑剔的。
什么时候能完成子女的婚嫁大事呢?明年我就四十岁了啊。
纳兰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