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火不再然,事成难重言。 我苦不惮烦,兴言念丘园。 丘园未得归,行田县西原。 暑雨沾我衣,莱芜绊我辕。 熊罴百万众,未易轻营屯。 东征到洪道,折柳临津门。 峨峨凤皇台,墟吴际荒村。 南湖湛沦漪,𭲟渺波澜翻。 路回溪谷间,子规叫烦冤。 流血良自悲,谁念望帝魂。 不羞五斗腰,折支别驾尊。 松门故乡类,去路驰且奔。 羽书如流星,万室崇屏藩。 荒凉旧村甿,亿兆不一存。 哀声听杜宇,侧耳心昏昏。 山泽久已竭,职死何足论。
被命行田未半而羽书至造砦者万别驾其逼方甚继复有闻
译文:
冷掉的火无法再次燃烧,事情一旦成了定局就很难再更改、重提。
我不怕辛苦麻烦,时常念叨着自己的家乡田园。
可我还没能回到家乡,还在县西的原野上行田劝农。
夏天的雨打湿了我的衣裳,荒芜的野草绊住了我的车辕。
那如熊罴般勇猛的百万大军,可不是能轻易安营扎寨的。
我向东出征到了洪道,在渡口的门边折下柳枝送别。
那高高的凤凰台,吴国的废墟紧挨着荒村。
南湖的水波光粼粼,泛起层层翻涌的波澜。
道路在溪谷间迂回曲折,子规鸟凄惨地啼叫着,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冤屈。
它啼叫到嘴角流血实在令人悲伤,可又有谁能理解望帝那哀怨的灵魂呢。
我不会因为五斗米的俸禄而感到羞耻,弯腰折节去尊崇那别驾大人。
那松门和我故乡的景色有些相似,可我还得匆忙赶路。
紧急的军书像流星一样传来,说是要让万户人家共同构筑屏障守卫家园。
曾经的村庄如今一片荒凉,百姓十不存一。
听着杜鹃鸟哀伤的叫声,我侧耳倾听,心中昏沉迷茫。
山林湖泽的资源早已枯竭,就算为职责而死又有什么值得说的呢。
纳兰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