漕河千里流,十日可往返。 风帆昼夜至,子独音问罕。 平生锥画沙,落纸龙蛇满。 不应孟公豪,直作叔夜懒。 岂云附炎热,正恐厌衰散。 交游半鬼箓,老病仅余喘。 久为后辈玩,智与发俱短。 征书子勿怪,炙手借余暖。 向时苏季子,坚操石可转。 迩来亦效颦,烦子更推挽。 并将百篇诗,慰此昏病眼。
寄日新并柬苏庭藻时在秀州
译文:
漕河浩浩荡荡流淌了千里之遥,按照正常情况,十天的时间就能够往返一趟。
凭借着风帆助力,船只日夜兼程就能到达目的地,可唯独你却很少给我送来音信。
你平日里的书法,就如同用锥子在沙上写字般刚劲有力,落笔之处满是灵动飞舞如龙蛇游走的字迹。
我不相信你是像陈孟公那样豪放不羁、忙于应酬,倒更像是嵇叔夜那般慵懒。
我想你并不是去攀附那些有权势的人,只是怕厌烦我这衰老闲散之人罢了。
我们的那些故交好友,大半都已经离世,名字登上了鬼录,我自己也年老多病,只剩下微弱的气息苟延残喘。
我长久以来被后辈们戏弄嘲笑,智谋如同我的头发一样日益减少。
你可别怪我如今有了求取功名的想法,我不过是想借着别人的权势来让自己得到一点温暖。
就像当年的苏季子,原本坚守着自己的操守,连石头都难以改变他的意志。
可如今我也像东施效颦一样,改变了初衷,烦请你再拉我一把。
同时,希望你能把你写的上百篇诗作寄给我,慰藉我这昏花且生病的双眼。
纳兰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