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侯二尺短檠前,何啻颂诗三百篇。 金銮玉堂未归去,聊结江湖山水缘。 官闲不复弄朱墨,胜日过门无恶客。 春风快马紫游缰,花底黄鹂尽相识。 酒酬谈辩翻波澜,得句全胜得好官。 我亦从来有诗癖,撚髭一字吟难安。 不知辛苦竟何益,闻道何妨死今夕。 他年傥使无知音,盈编不作一钱直。 日来颇怪诗筒迟,恐君豫办磨崖诗。 中原窟穴尚狐兔,未应便草闲居赋。
督祖显和章
译文:
孙侯在那二尺长的矮灯架前,所作诗篇何止三百篇。
他还没回到那金銮殿、玉堂去任职,暂且与江湖山水结下了缘分。
他如今为官清闲,不再摆弄那些公文朱墨。在美好的日子里,登门拜访他的没有令人讨厌的人。
在春风中他骑着快马,马配着紫色的缰绳肆意驰骋,连花丛下的黄鹂鸟都跟他相识。
他一边饮酒一边畅谈,言辞如波澜般滔滔不绝,写出好诗句比做个好官还要有成就。
我向来也有写诗的癖好,常常捻着胡须为一个字而苦苦思索,难以心安。
不知道这样辛苦到底有什么益处,只觉得要是能写出好诗,就算今晚死去也无妨。
要是有朝一日没有知音欣赏,那满篇的诗作就一文不值。
近来我很奇怪诗筒怎么来得这么迟,猜想你大概是在预先准备写那可刻于山崖的佳作。
如今中原大地还被敌人占据,就像洞穴里还有狐兔一般,你不应这么早就去写那像《闲居赋》一样的闲适之作啊。
纳兰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