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韵东坡武昌西山诗

党论一兴谁可回,贤路荆棘争先栽。 窜流多能擅笔墨,囚拘或可为盐梅。 雪堂先生万人敌,议论磊落心崔嵬。 向来罗织脱一死,至今诗话存乌台。 凭高望远想宏放,眼界四海空无埃。 黄冈踏遍兴未尽,绝江浪破琉璃堆。 漫郎神交信如在,石为窊樽胜金罍。 邓侯先曾访遗迹,铭文深刻山之隈。 山荒地僻分埋没,二公前后搜莓苔。 元祐一洗人间怨,天地清宁公道开。 玉堂同念旧游胜,笔端万物挫欲摧。 时哉难得复易失,弟兄远过崖与雷。 北归天涯望阳羡,买田不及归去来。 我为长歌吊此老,恸哭未抵长歌哀。

译文:

一旦党派之争兴起,谁又能够挽回这局势呢?贤才晋升的道路上,荆棘都被争先种下,堵塞了他们的出路。那些被贬谪流放的人大多擅长舞文弄墨,而被囚禁拘押的人中或许有能成为国家栋梁的贤才。 雪堂先生苏轼有万夫不当之勇般的才学,他的议论光明磊落,内心如同高山般伟岸。以前他遭受罗织罪名的陷害,险些丧命,至今关于他的诗话里还留存着“乌台诗案”的记载。 苏轼登高望远,思绪宏大奔放,他的眼界能囊括四海,世间的尘埃仿佛都不存在。他踏遍了黄冈的山山水水,兴致依然不减,还渡江破浪,那江面的波浪如同琉璃堆积。 他与漫郎神交,感觉漫郎仿佛就在身边,那石头做成的洼樽比金制的酒器还要好。邓侯先前曾去寻访这里的遗迹,还在山的角落刻下了深刻的铭文。 山荒僻、地偏远,很多遗迹本应被埋没,苏轼和邓侯前后把那布满莓苔的遗迹都搜寻了出来。 元祐年间,朝廷一度洗刷了人间的怨恨,天地清明安宁,公道得以伸张。苏轼在翰林院时,和同僚一同回忆旧日游玩的胜景,笔下的万物仿佛都被他的才华所折服。 时机难得,却又容易失去,苏轼兄弟被贬谪到遥远的地方,比当年的崖州和雷州还要远。 北归之后,苏轼在天涯之地遥望阳羡,想要在那里买田归隐却未能如愿,只能空有归乡的念头。 我写下这首长诗凭吊这位老先生,即便痛哭也比不上这长诗所蕴含的哀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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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楼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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