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行上萧滩,惨澹无与适。 肩舆问何诣,扬雄一区宅。 地虽占城隅,野澹遶修碧。 主人谁何辈,盖代文章伯。 喜我过其庐,倒屣相应接。 似闻杜陵翁,一饭无俗客。 如何重留我,更道鸡黍窄。 谈间虽文字,往往先名节。 我语固多狂,公亦不我折。 为言古今人,耽诗信痴绝。 身名两弃置,死若堕霜叶。 公言盖有激,我亦因启发。 莫将梦中事,重对痴人说。 此语竟云何,梵志翻著袜。
呈寿冈先生
译文:
我踏上前往萧滩的路途,心情黯淡,没有什么能让我感到畅快惬意。
我坐在轿子中,旁人问我要去哪里,我回答是去拜访如同扬雄住所般的地方(这里指寿冈先生的居所)。
那地方虽然处在城的一角,但四周是旷野,有修长碧绿的草木环绕,宁静而淡雅。
这住所的主人是什么样的人呢?他可是当代著名的文章大家。
先生很高兴我来拜访他,急忙出来热情地迎接我,就像古人倒穿着鞋子出来迎客一样急切。
好像听说当年杜甫家里,一顿饭的时间也不会有庸俗之人。
可先生不仅重重挽留我,还说准备的饭菜不够丰盛。
我们交谈的内容虽然多与文字有关,但先生常常把名节摆在前面。
我说话本来就多有轻狂之处,先生也不驳斥我。
先生说古往今来的人,沉溺于诗歌实在是痴傻至极。
这些人把自身的名声都舍弃不顾,死去的时候就像霜打的叶子一样无声无息。
先生这番话大概是有所激愤,我也因此受到启发。
不要再把梦里虚幻的事情,对着痴傻的人去说。
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就如同梵志把袜子穿反了一样令人捉摸不透啊。
纳兰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