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陵洞庭在何处,我昨移官向其所。 士所得者毛李康,兼之旧识祁之张。 毛公学问本伊洛,康李从之亦不恶。 皆能脱去科举累,相与探求圣贤事。 张侯英爽固绝人,亦复降志相友亲。 谁云巴陵洞庭侧,有此四士宁易得。 别来书疏犹数通,辰溪隶与巴陵同。 张侯再把蒸湘酒,别后不闻安与否。 遥知岁晚巾屦从,当亦念我穷山中。 尝疑昔人重离别,生不相逢死何别。 偶逢鄂渚行人去,嬾复作书题此句。 巴陵渺渺若个边,何时重泛洞庭船。
代书寄候毛伯明李叔器康叔临张王臣
译文:
巴陵和洞庭到底在什么地方呢?我前些日子调任官职就到了那里。在当地结识的贤士有毛伯明、李叔器和康叔临,再加上过去就认识的祁地的张王臣。
毛公的学问源自伊洛之学正统,康叔临和李叔器跟从他学习,学问也很不错。他们都能摆脱科举的束缚,一起去探究圣贤之道。张侯英气爽朗,本就出类拔萃,却也能放下身段和大家友好亲近。
谁说巴陵、洞庭旁边没有人才呢?能结识这四位贤士实在是太难得了。分别之后,我们还互通了几封书信。后来我到了辰溪,它和巴陵同属一个地区。张侯又在蒸湘之地举杯饮酒了,分别之后我都不知道他如今是否安好。
我能想象到,在岁末天寒之时,他们头戴巾帽、脚穿鞋子结伴而行,想必也会挂念我这个困在穷山之中的人。我曾经疑惑古人为何那么看重离别,心想如果生前都不能相逢,那死后又何来离别之痛呢。
偶然间遇到有去鄂渚的行人,我懒得再写信,就题下这些诗句来表达心意。巴陵在那渺渺茫茫的远方,不知何时我才能再次泛舟于洞庭之上啊。
纳兰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