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菊偏与秋霜宜,六月不受炎暑欺。 秋霜似同君子操,岁寒相遇长相好。 暑不与贞士谋,杨燥怒煌如相仇。 要之二菊所遭有难易,夏居其难秋若居其易。 君不见当年秦焰焦中州,儒坛处处同荒丘。 独余商山老人在,高卧林泉节不改。 平生不识咸阳门,晚随币聘来汉京。 欲兴诗书谈王道,再使风俗还归治古淳。 我评此花似此老,傲暑凌寒无不可。 种之阶庭今几年,我自识花花识我。 粤从夏五开敷到残秋,更与黄花为辈俦。 嗟哉黄花非辈俦,老行难逐少年游。 此菊当为菊中第一流。
六月菊以夏中破萼至秋晚枝条虽苍劲而花色灼然鲜明贯暑寒而不改菊中之贞士也余以比之商山四皓为之赋
译文:
九月的菊花偏偏和秋霜很相宜,六月菊却不会受到炎热暑气的欺侮。秋霜就好像和君子的操守一样,在寒冷的时节相遇,彼此相伴,情谊美好。
暑热不会和坚贞之士同流合污,它燥热、炽烈,像是与六月菊结下深仇。总之,这两种菊花所遭遇的情况有难有易,六月菊经历的艰难,而九月菊好像就轻松一些。
你没看到当年秦朝的暴虐气焰让中原大地如被火烤,儒家的学术领域到处都像荒芜的山丘。只有商山四皓几位老人还坚守着,他们在山林泉石间悠然隐居,气节始终不改变。
他们一生都没到过咸阳的宫廷,晚年才随着朝廷的礼聘来到汉朝京城。他们想要复兴诗书文化,谈论王道,让社会风俗重新回归到古代那种淳朴的状态。
我觉得这种六月菊就像商山四皓这些老人,不管是面对暑热还是严寒都能安然处之。
我把它种在庭院台阶旁已经有几年了,我了解这花,花似乎也能懂我。从农历五月它就开始绽放,一直开到深秋,它和九月的黄菊可以称得上是同类。
可叹啊,黄菊其实和它算不上同类,就像老年人很难和少年人一起游玩。这种六月菊应当是菊花中的第一等啊。
纳兰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