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人脱屣去,古洞留嵌岩。 白云亦世态,随风蜕其缄。 石饴已何许,谁能味其甘。 土偶寂不语,樵牧同此龛。 坎坎击石鼓,归去夸彼谈。 遂使蜡屐人,于此移其贪。 猗桐植翠盖,翳翳当薫南。 琤然激石溜,燕坐心黙参。 朝暮岂异理,莫诳狙四三。 暄凉得其适,所讶非瘴岚。 梅花对白髪,风前雪𩭹𩭹。 挥觞属同僚,出语谐酸咸。 犹拘铁汉语,饮之不至酣。 托诗纪曾游,谁将铁为庵。
仲冬下澣会同僚游东岩
译文:
农历十一月下旬,我和同僚们一起去东岩游玩。
那修行的羽士早已脱尘而去,只留下这古老山洞和嵌空的岩石。
白云就像世间的百态,随着风褪去它那如包裹般的形态。
石饴(传说中的仙药)如今不知在何处,又有谁能品味到它的甘甜呢?
土偶(泥塑神像)静静地立在那里不说话,和樵夫、牧童共享这小小的佛龛。
有人咚咚地敲着石鼓,回去之后定会向别人夸耀自己的这番经历。
这也让那些穿着木屐来游玩的人,在这里改变了他们的贪念。
那美好的桐树撑开翠绿的树冠,在温暖的南边隐隐约约地生长着。
石间的水流发出清脆的声响,我静静地坐着,心中默默参悟。
早晨和傍晚的道理其实并无不同,就像不要像狙公那样去欺骗猴子,弄出“朝三暮四”或“朝四暮三”的把戏。
无论温暖还是凉爽,只要能让人感到舒适就好,这里令人惊讶的并不是那瘴气和山岚。
梅花在风中对着我的白发,如雪花般纷纷扬扬。
我举起酒杯邀请同僚们共饮,大家说出的话语就像菜肴的味道一样,或酸或咸,各有特色。
我们还受着拘束,说着刻板的话语,喝酒也没有喝到畅快淋漓。
我写下这首诗来记录这次游玩的经历,不知道谁会用铁来建造一座庵堂呢。
纳兰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