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蔬南冈下,地薄旱亦久。 抱瓮出复入,拮据病两手。 辍耕起长叹,四海万亿亩。 过亢今若兹,我谁与糊口。 县官祈雨泽,四望已并走。 巫女歌且舞,土龙矫其首。 上天何寥寥,百请未一偶。 霖雨待尔辈,古人亦可丑。 咄嗟云汉诗,万古竟何有。 天地何不仁,百姓为刍狗。
种蔬二首 其二
译文:
我在南边的山冈下种植蔬菜,这里土地贫瘠,而且干旱的时间已经很久了。我抱着水瓮一趟又一趟地进出提水灌溉,双手因为过度操劳而疼痛不已,忙得十分辛苦。
我停下耕作站起身来,长长地叹息。想着天下有那么多的土地,如今却干旱到这般田地,我该依靠什么来维持生计呢?
官府的官员们四处奔走祈求上天降下甘霖,女巫们又是唱歌又是跳舞,还制作了土龙,让它高昂着头。然而上天却渺远难测,我们百般祈求,却连一次降雨的回应都没有得到。
要是把降雨的希望寄托在这些祈雨的举动上,那古人的这种做法也实在是太可笑、太丢人了。可叹啊,像《云汉》诗里那样祈求上天降雨,从古至今又有什么实际的作用呢?
天地啊,为何如此不仁,把百姓都当作那任人摆弄、用完就丢弃的刍狗一般,不管不顾!
纳兰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