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江小屋香酒醅,出林缭径藂花栽。 溪风暂过响修竹,岭雪未尽兼寒梅。 往游武昌值佳境,白云漫漫萦崔嵬。 孙家旧事颇可见,樊山杳霭临钓台。 赤壁楼船不余烬,属车豹尾空尘埃。 埋名腐骨彼谁子,正见邱墟黄土堆。 三分割据亦徒话,今人尚为羞瓶罍。 谢公伏令首佳句,游衍相与期江隈。 次山孟宰继有作,漥尊取饮摩苍苔。 两公雄才又超拔,明珠照人眸睑开。 腾龙始知爪牙壮,掣鹰无复毛羽摧。 腰金佩鱼见官秩,不似迁客谈象雷。 朝廷一入不得出,邱壑何事烦公来。 南人歌声易慷慨,公诗感激成叹哀。
邓圣求往为武昌令刻石元次山漥尊及苏子瞻谪官黄州游武昌见前刻后同在翰林因有诗示余余为次韵和之
译文:
临江有一座小小的屋子,里面正酝酿着散发着香气的酒。从树林中延伸出来一条曲折小径,小径旁栽种着一丛丛的花朵。
溪上的风忽然吹过,修长的竹子发出沙沙声响;山岭上的积雪还未完全消融,与那寒梅相互映衬。
我往昔游览武昌,正逢那里有美妙的景致,白云悠悠,缭绕在高耸的山峰间。
三国时孙家的旧事还隐约可寻,樊山云雾缭绕,静静地俯瞰着钓台。
当年赤壁之战的楼船如今连灰烬都没剩下,皇帝出行时随从的属车、豹尾旗也早已被尘土掩埋。
那些埋没声名、化为腐骨的人是谁呢?只看到那荒芜的土丘和黄土堆。
三国时的三分天下、割据一方也不过是徒有其说,如今的人想起还会为那些争斗感到羞愧。
谢公(可能是邓圣求)任武昌令时写下了绝妙的诗句,大家相约一同在江边游玩漫步。
元次山、孟宰也相继有诗作流传,他们在漥尊旁饮酒,摩挲着长满青苔的石头。
这两位才华出众、雄健超拔,他们的诗作如明珠般耀眼,让人眼前一亮。
他们就像腾飞的巨龙,尽显爪牙的刚健;又似矫健的雄鹰,不会被挫折摧折羽毛。
他们腰挂金印、佩戴鱼符,显示着官职的品级,不像被贬谪的客人只能谈论天象和惊雷。
一旦进入朝廷为官,就难以脱身,不知为何又要劳烦他们来到这山林丘壑之间。
南方人的歌声容易带着慷慨之情,谢公的诗也饱含感慨,让人不禁为之叹息哀伤。
纳兰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