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昔识子自武功,寒厅夜语樽酒同。 酒阑烛尽语不尽,倦仆立寐僵屏风。 丁宁劝学不死诀,自言亲受方瞳翁。 嗟予闻道不早悟,醉梦颠倒随盲聋。 迩来忧患苦摧剥,意思萧索如霜蓬。 羡君颜色愈少壮,外慕渐少由中充。 河车挽水灌脑黑,丹砂伏火入颊红。 大梁相逢又东去,但道何日辞樊笼。 未能便乞勾漏令,官曹似是锡与铜。 留诗河上慰离别,草书未暇缘匆匆。
王颐赴建州钱监求诗及草书
译文:
我从前是在武功那个地方结识你的,寒冷的厅堂里,我们一边饮酒一边畅谈。
酒喝完了,蜡烛也燃尽了,可我们的话却还没说完,连疲倦的仆人都站在一旁靠着屏风睡着了。
你再三叮嘱我要勤奋学习,说这是让人受益终身的秘诀,还自称是亲身受教于那位有着方瞳的得道老翁。
可叹我听闻道理却没能早早领悟,一直醉生梦死、浑浑噩噩,就像盲人、聋子一样糊涂。
近来我饱受忧患的折磨,精神萎靡,就像经霜的蓬草一样毫无生气。
真羡慕你啊,气色越来越好,越发年轻健壮,对外界的贪慕日渐减少,内心充实而富足。
你坚持修炼,就像用河车挽水灌溉,让头脑保持清醒敏锐,服食经过炼制的丹砂,两颊泛起健康的红润。
在大梁我们相逢,如今你又要东行去赴任了,你只是问我什么时候能摆脱尘世的束缚。
虽然你还没能像葛洪那样请求去做勾漏令,但你这次去的建州钱监,工作也和锡、铜这些金属打交道。
我在河边留下这首诗来安慰我们的离别之情,实在是因为时间匆忙,来不及为你写草书了。
纳兰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