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次于房历三星,斗牛不神箕独灵。 簸摇桑榆尽西靡,影落苏子砚与屏。 天工与我两厌事,孰居无事为此形。 与君持橐侍帷幄,同到温室观尧蓂。 自怜太史牛马走,伎等卜祝均倡伶。 欲留衣冠挂神武,便击云水归南溟。 陶泓不称管城沐,醉石可助平泉醒。 故持二物与夫子,欲使妙质留天庭。 但令滋液到枯槁,勿遣光景生晦冥。 上书挂名岂待我,独立自可当雷霆。 我时醉眠风林下,夜与渔火同青荧。 抚物怀人应独叹,作诗寄子谁当听。
次韵范纯父涵星砚月石风林屏诗
译文:
月亮运行到房宿,历经了三颗星宿,斗牛星宿不显灵验,唯有箕宿灵异非常。
箕宿如在簸动,使得桑榆等树木都朝西方倾斜,它的影子落在了我的砚台和屏风之上。
老天和我都厌倦了这世间之事,是谁闲着没事造就了这样的景象。
我和你曾手持书袋在皇帝身边侍奉,一同在温室中观看象征祥瑞的尧蓂。
我自怜就像太史公笔下供人驱使的牛马,技艺如同占卜、祭祀之人,与乐舞艺人一样地位低下。
我想要挂起衣冠辞去官职,投身于云水之间回到南方的大海。
陶泓(指代砚台)配不上管城(指代毛笔)的润泽,醉石或许能帮助平泉(此处可理解为心境)清醒。
所以我拿着这砚台和屏风送给你,希望能让它们的美妙品质留在朝廷之上。
只希望能让它们带来的润泽惠及那些困顿之人,不要让美好景象变得昏暗无光。
上书留名这样的事哪里需要等我去做,你独立于世自然可以面对雷霆般的压力。
我有时醉眠在风林之下,夜晚和渔火一样散发着微弱的光。
抚摸着这些物件怀念友人,我只能独自叹息,写下这首诗寄给你,又有谁能聆听呢。
纳兰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