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不知穴,山鹿不知流。 薛子善饮酒,口如汲水虬。 吾观肠胃间,何异族党州。 人满地已尽,一介不可留。 谓子试饮水,一酌不再求。 谓子饮醇酒,百釂岂待酬。 酒可水不可,其说亦已悠。 以我视夫子,胸腹百丈幽。 譬如田中人,视彼公与侯。 未省破颜饮,何况裸露头。 鸱夷谓大瓠,皆饱安用浮。 多少苟自适,岂害为朋游。
次韵子瞻题薛周逸老亭
译文:
飞鸟似乎并不知道巢穴的意义,山鹿好像也不懂得溪流的价值。薛先生特别擅长饮酒,他的嘴巴就像那汲取水的虬龙一样畅快。
在我看来,他的肠胃里面,就如同族党聚居的州郡一般。人都挤满了,地方都占满了,哪怕是一丝一毫的东西都容不下。
我对薛先生说,你试着喝点水看看,可能喝上一口就不会再想喝了。但要是让你喝香醇的美酒,哪怕喝上一百杯也不会等待别人来劝酒。
酒能让人如此沉醉而水却不能,这样的说法由来已久了。在我眼中,薛先生的心胸如同百丈深渊一样幽深难测。
这就好比田野里劳作的农夫,看待那些王公贵族一样。农夫可能都没见过贵族们开怀畅饮的样子,更不用说像他们那样袒露着头尽情饮酒了。
鸱夷皮袋说大葫芦,只要都能饱腹又何必在乎是漂浮在水上呢。不管是多喝还是少喝,只要自己觉得舒适惬意就好,这又怎么会妨碍我们成为朋友一起交游呢。
纳兰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