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莎为屦如编须,轻葛为服如剪莩。 寒泉洒屋朝露濡,霜簟可荐机可扶。 风鸣牖间如吹竽,此虽有暑宜亦无。 庭前峻山槎之余,盆中养鳅大如鱼。 荻生抱甲未见肤,蔓起上屋将悬壶。 麦苗高齐可藏乌,此虽非野仅亦如。 兄居溪堂南山趺,濯足溪水惊雁凫。 澄潭百丈清无淤,将往思我立踟蹰。 东轩鄙陋何足居,欲行不行系辕驹。
四月二十八日新热寄仇池
译文:
用细细的莎草编成鞋子,就像把胡须精心编在一起;穿上轻薄的葛布衣服,好似剪裁了芦苇内膜般轻柔。
清晨,寒冽的泉水洒落在屋上,就像被朝露浸湿了一样;清凉的竹席可以供人躺卧,织机还能让人扶靠。
风在窗户间呼啸,就好像有人在吹奏竽一样,虽然时值暑热,但在这样的环境里似乎暑热也不存在了。
庭院前面是险峻山峰砍伐后剩下的样子,花盆里养着的泥鳅大得如同鱼一般。
荻草刚长出来,还包裹着外皮,看不到它嫩绿的肌肤;藤蔓顺着屋子往上攀爬,仿佛要把壶悬在上面。
麦苗长得整整齐齐,高得足以藏住乌鸦,这里虽说不是野外,但也和野外差不多了。
兄长居住在溪边的堂屋,位置就在南山脚下,他在溪水中洗脚,惊起了大雁和野鸭。
那澄净的深潭有百丈之深,潭水清澈没有一点淤泥,我想去兄长那里,想到他也会思念我,就有些犹豫徘徊。
我这东边的小屋子又简陋又狭小,哪里值得长久居住呢?可我想走却又走不了,就像被系住车辕的小马一样。
纳兰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