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𪾦上人四十余,二十爰祝发与须。 惟桑与梓旧螺水,四维陁典卧起俱。 阳岐有嫡嗣曰勇,得法殆亦西佛如。 昂昂出世建业寺,譬土囊口纳众嘘。 金耏子有吼物志,卷钵摄筇重趼趋。 玄契妙悟似不偶,得未曾有才斯须。 生平学解一朝尽,贰负臣忽脱帝拘。 无端梅柳漏春信,成蹊桃李言略无。 顷抛瑞竹依章浒,埋照接衽最下徒。 楮衾菅席聊卒岁,末俗未觉谁龙猪。 苍岑白涧谢人境,南若楚岳旁匡庐。 斜幅绕胫凑初学,蝉联大刹知几区。 又其甚者控阛阓,金碧烂日倾国都。 如师不使正法席,笑众释子何朱愚。 玉虎蛰音久不吐,是使一世狻猊虚。 陋禅趁块揜孤唱,何啻鸡跖隄江湖。 泸川南子素狂直,为不平者有矣夫。 虽师理自无固必,欲得垂手可后乎。 由来世事多反复,使我北望长嗟吁。
赠前住瑞竹寔禅师
译文:
这位眼神清澈的和尚四十多岁了,二十岁的时候就剃度出家。
他的故乡是螺水之地,从早到晚都与佛教经典相伴。
阳岐派有个嫡传弟子叫勇禅师,他悟得佛法大概就如同西方佛祖一般。
他气宇轩昂地出世在建业寺,就好像在土囊口吸纳众人的气息(广纳贤才)。
有一位志向远大、如金耏子般有气势的人,卷起钵盂、拿着竹杖,不顾双脚磨出老茧前来。
本以为玄理契合、妙悟机缘难得一遇,没想到很快就有了未曾有过的感悟。
生平所学的见解一下子都通了,就像贰负之臣忽然摆脱了天帝的拘囚。
不经意间梅柳透露了春天的消息,却几乎听不到桃李树下人来人往的热闹话语。
不久前他离开了瑞竹寺,来到章浒,隐藏自己的光芒,接纳那些地位最低下的信徒。
用楮树皮做的被子、茅草编的席子勉强过活,世俗之人还没察觉谁是真正的贤才。
他身处青山白涧之间,远离尘世,南边有楚地的山岳,旁边是庐山。
他裹着斜幅布绕着小腿,为初学者讲学,前后主持过不知多少座大寺庙。
更有甚者,控制着繁华的城市,寺庙金碧辉煌,光彩夺目,让整个国都为之倾倒。
像这位禅师却不能主持重要的法席,真让人笑话那些僧众是多么的愚昧无知。
就像玉虎长久不发出声音,这让一世的猛兽威风都显得虚假。
那些浅薄的禅法如同狗追逐土块,掩盖了真正的孤高之音,这和用鸡脚来堵塞江湖有什么区别。
泸川的南子向来狂放耿直,确实是为不平之事而发声啊。
虽然禅师秉持的道理本来就没有固执的要求,但想要有所作为,还能等以后吗?
向来世事多有反复,这让我向北远望,长久地叹息。
纳兰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