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人流水高山手,此意宁从弦上有。 阎侯卷舌卧闾里,意向是中留不朽。 似闻绿绮置床头,暑雨东城无麦秋。 赵传和氏斋五日,吴得湛卢当两州。 李侯得意夸题柱,成诗欲使邀诸路。 自有桓山石室弹,深屋时闻茧抽绪。 无琴尚可何独弦,要识精微非度数。 人生有累无非失,我欲心灰木为质。 懒从徽的自凝尘,老向诗书逾爱日。 自言结习久难除,犹理断编寻止息。 焦城卜筑近连轸,归约阎侯亦萧瑟。 旧闻君祖课木奴,试买瑕丘百株栗。
李成季得阎子常古琴作
译文:
过去那些弹奏出《高山流水》的琴师,他们内心的高远意趣怎会仅仅存在于琴弦之上呢?
阎侯如今沉默地隐居在乡里,可他的心意与志趣却在这琴艺中得以留存,永不磨灭。
好像听说他把绿绮琴放在床头,可夏日暴雨中,东城连麦子成熟的景象都看不到。
就如同赵国得到和氏璧后要斋戒五日来表示敬重,吴国得到湛卢宝剑能抵得上两座州城的价值。
李侯满心得意,像司马相如题柱立志那样,写成诗篇还想邀请各路友人一同欣赏。
他自己有桓山那样的石屋可以弹琴,在幽深的屋子里时常能听到他弹琴的声音,如同蚕抽丝般连绵不绝。
其实没有琴也无妨,又何必只看重琴弦呢,关键是要领会其中的精妙,这并非靠机械的技艺和度数能做到的。
人生一旦有了牵累,就难免会有过失,我真想让自己的心如死灰,身体像枯木一样没有欲望。
懒得去拂去琴徽琴面上的灰尘,年纪大了愈发珍惜在诗书里度过的时光。
我自己也说多年的爱好和习惯很难去除,还是会整理残旧的书籍,去探寻《广陵散》那样的琴曲深意。
我在焦城选地建房,房子挨得很近,还相约阎侯一同归隐,那景象想来会有些冷清萧瑟。
以前听说你祖父经营柑橘园,我也打算在瑕丘买上百株栗树,过上简单的田园生活。
纳兰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