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先生晚为郎,学语小儿说元章。 屋下架屋安足数,突过钟王妙如许。 平生韵语何处有,澜翻旧识论诗口。 不落钤锤或自憎,举似痴儿真敝帚。 谁当料理晋马曹,讵复酬答视愈高。 凭君快写拄板相,政应颊上加三毛。 阿晖讵独爱奇字,径割全牛烹大胾。 笔墨须论顾陆间,岂止远过杨契丹。 痿癯我作老摩诘,惟子堪任来问疾。 是事且置默然坐,舌端种种一时堕。
赠元晖
译文:
南宫先生到了晚年才做了郎官,那些刚学说话的小孩子都在谈论着米元章。在别人已有的基础上再做重复之事哪里值得一提,而元晖你的书法成就却能超越钟繇和王羲之,精妙到如此程度。
你平生所作的那些富有韵味的诗句哪里去寻觅呢?就像滔滔不绝的流水,从你那熟悉论诗的口中不断涌出。有时不落俗套的创作或许连自己都会有所不满,但拿给那些不懂的人看,他们却只当是破旧的扫帚。
谁能够去品评晋代的马曹呢?(意思是谁能真正懂你的艺术)你的造诣如此高深,回应外界的评价又怎么会在意呢。请你赶快挥毫写出如拄板一样潇洒的姿态,这就如同给人脸颊上添上三根毛(增添神韵)。
阿晖你岂止是喜爱那些奇奇怪怪的文字,你就像技艺高超的厨师能熟练地分割全牛、烹煮大块的肉一样,在艺术创作上游刃有余。你的笔墨造诣应该在顾恺之和陆探微之间,哪里只是远远超过杨契丹而已。
我这瘦弱多病的人就像年老的王维一样,只有你能够前来慰问我的病情。其他的事情都先放在一边,我们默默地坐着,此时所有的言语都暂时消散了。
纳兰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