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学士千数,济济多白袍。 其中靡不有,令人愧遁逃。 风俗且如此,焉能独守高。 详择乃其道,或得贤与豪。 近复失段子,呜呼命不遭。 吾生得觊豁,谁能置圈牢。 武或万人敌,何用学六韬。 文士亦龌龊,劳心徒忉忉。 利害竟何许,相去九牛毛。 脱略或吾事,青松隠藜蒿。 麟凤岂仰见,狐狸多叫号。 如不卜清旷,乐此阮与陶。 文思韩吏部,诗见杜工曹。 挥麈谈风月,中夜声𩙫𩙫。 往往移北山,不必反楚骚。 吾道用无穷,所志各有操。 或隠身幽讨,或放迹游遨。 平生事已定,用心奚独劳。
和子同观音寺新居
译文:
太学里有上千的学生,他们一个个穿着白袍,十分整齐。
这些学生中各种各样的人都有,让我惭愧自己想要逃避。
如今的社会风俗就是这样,我又怎么能独自坚守高尚的品德呢?
仔细地去选择交往的人,或许还能结识到贤才和豪杰。
最近又失去了段子(可能是友人),唉,他真是命运不好啊。
我的人生想要畅快,谁又愿意被束缚在樊笼之中呢?
有的人武艺高强能敌万人,又何必去学习《六韬》兵法呢。
那些所谓的文人也狭隘局促,白白地劳心费神。
利和害究竟相差多少呢,不过就像九牛身上的一根毛那么细微。
超脱不拘或许才是我该做的事,就像青松隐藏在藜蒿之间。
麒麟和凤凰这样的祥瑞之兽哪里能轻易见到,反倒是狐狸常常发出叫号之声。
如果不选择清幽旷达之地,那不如像阮籍和陶渊明那样自在快乐。
写文章就要有韩愈那样的文思,作诗就要有杜甫那样的才情。
手持拂尘谈论着风花雪月,夜半时分声音清朗。
常常就像《北山移文》里说的那样改变了隐居的想法,但也不必像屈原那样写下悲愤的《离骚》。
我们所秉持的道有无限的作用,每个人也都有自己的志向和操守。
有的人隐居起来深入探究学问,有的人纵情放浪去四处遨游。
我这一生的事已经有了定数,何必独自这般劳心呢。
纳兰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