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契朴雕推圣智,万古奔沈余末伎。 兰亭醉墨更无加,始信功名皆傥尔。 庾翼儿郎岂不黠,自是家鸡惭野雉。 退之彊聒六艺疏,见处才能到姿媚。 相公有官那得取,不与官家深自秘。 却因同好露心胸,谩使萧翼夸末计。 摸金不必曹阿瞒,温韬家有昭陵器。 披沙只恐取黄金,剔轴谁能收故纸。 天章宝塔高嵯峨,永表文皇好文艺。 至今油蜡传未休,善本何辞万金弃。
题禊帖诗
译文:
远古时代人们遵循质朴本真,后来圣人们开启了雕琢机巧的风气,自此万古以来人们都在追逐这些,而真正纯粹的技艺却只剩下些许残余。
王羲之在兰亭写下的那些醉后墨宝,已经达到了无人能超越的境界,从这里我才相信,所谓的功名都不过是偶然的事情罢了。
庾翼家的子弟难道不聪明吗?只是自家的书法(家鸡)和王羲之超绝的书法(野雉)相比,就显得逊色了。
韩愈极力宣扬六经,然而他对书法的见解,也只是停留在追求姿媚的层面而已。
当年那位宰相(房玄龄)有机会得到《兰亭集序》,却没有将它留给官家,而是私自深藏起来。后来因为有相同的爱好而表露了自己藏有《兰亭集序》的心思,结果让萧翼用小计骗走了。
想要获取珍贵之物不一定非得像曹操那样设摸金校尉去盗墓,温韬家里就有从昭陵盗出的宝物。
就像在沙里淘金一样,人们只担心不能得到黄金,又有谁会去在意旧书废纸呢。
天章宝塔高高耸立,永远标志着唐太宗李世民对文艺的喜爱。
直到现在,《兰亭集序》的油蜡拓本还在流传,为了得到善本,花万金又有什么舍不得的呢。
纳兰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