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鏖触蛮兵,客梦寒窗短。 牛斗挂阑干,起视夜参半。 虎头丹青手,欲画涩回腕。 兔尖渴陶泓,得句亦不漫。 龙沙怀石友,羽觞旧无算。 蛇飞梵王壁,络绎壮神观。 醉踏吴沙归,转眄岁月换。 羊肠自诘曲,驰道方晏晏。 旋携古菱花,悟罢如冰泮。 鸡园谈妙口,当我一笑粲。 狗监浪延誉,凌云非吾愿。 猪蹄祝污邪,举世良可叹。
夜坐怀师川戏效南朝沈炯体
译文:
老鼠像触国和蛮国的士兵一样在那里鏖战,这嘈杂声扰得我在寒窗下的梦境都变得短暂破碎。
抬头望去,牛宿和斗宿仿佛就挂在栏杆之上,起身一看,才发现夜已经过了一半。
像顾恺之那样的丹青妙手,此时想要挥毫作画,却也手腕凝滞难以施展。
那兔毫制成的毛笔渴望着与陶制的砚台(陶泓代指砚台)亲密接触,灵感一来,诗句自然涌出,可不能随意对待这来之不易的创作。
我怀念着在塞外(龙沙)的挚友,昔日我们一起举杯畅饮,那美酒杯数多得都无法计算。
寺庙墙壁上的画作犹如灵动的蛇飞舞,一幅接着一幅,壮观的景象令人神往。
当年我醉醺醺地踏在吴地的沙滩上归来,一转眼,时光已经悄然流转。
人生的道路就像羊肠小道一样曲折难行,而那平坦宽阔的驰道却离我如此遥远。
我随即拿起古老的铜镜,在思索中恍然大悟,心中的困惑如同冰面融化般消散。
想起那些在佛寺里能言善辩、谈论精妙佛法的人,当我领悟时,他们定会对着我粲然一笑。
像杨得意那样的狗监胡乱地为他人传扬美名,而像司马相如写《大人赋》那样得到天子赏识并非是我的心愿。
人们用猪蹄去祭祀希望田地产出丰厚,可这世间如此的功利和虚妄,实在让人感叹啊。
纳兰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