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时颇爱宋元君,踏门画史如云屯。 舐笔和墨太早计,解衣槃薄全天真。 梦泽张侯饱闲暇,直疑胸中有成画。 酒酣耳热呼不醒,澹墨淋漓疾挥洒。 谁为右辖赋招魂,远过酸寒郑广文。 怪底高堂见丘壑,欲攀松萝寻石门。 咫尺终南与王屋,翩翩不下如黄鹄。 水南水北索价高,放浪犹歌紫芝曲。 张侯爱画入骨髓,脑脂遮眼良有以。 笔端刻意写遗民,要似留侯赤松子。 如闻可汲用王明,会须添作贡公喜。
赋张邈所画山水图
译文:
从前我就很倾慕宋元君,当时登门求画的画师多得像云一样聚集。那些画师舔笔调墨,过早地谋划,而有一位画师解开衣服,箕踞而坐,尽显纯真自然的状态。
云梦泽的张侯平日里十分闲适,我简直怀疑他胸中早就有成型的画作。他饮酒至酣畅,脸颊发热,沉醉其中难以唤醒,此时便用淡墨尽情挥洒,迅速作画。
谁能像右辖那样为贤才赋招魂之辞呢,张侯远远超过了那境遇寒酸的郑广文。怪不得在这高堂之上能见到如真山真水般的丘壑图景,让人忍不住想要攀着松萝去寻找石门。
画面上那仿佛就在咫尺之间的终南山和王屋山,画中的飞鸟翩翩而下,如同黄鹄一般。在画里水南水北的美景,若要卖画估计价格会很高,可张侯却依然放浪形骸,吟唱着《紫芝曲》。
张侯爱画爱到了骨髓里,他如此痴迷是有原因的。他在笔端刻意描绘那些遗民形象,想要画得如同留侯张良和赤松子那样超凡脱俗。
好像听说王明那里可以施展才能,希望张侯也能像贡公一样,为能得到施展抱负的机会而欣喜。
纳兰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