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关别我时,笑我勤苦甚。 曰吾与子然,同此一味静。 收功粥鱼底,笔墨有讥评。 五年念此语,但见日月竞。 虽无蛾眉斧,亦有晏安鸩。 斯人今何往,想作大树荫。 我走足欲蠒,始学两鸟噤。 君看齐声讴,何异众哭临。 繁红成春条,本自其天性。 风雨颂繋之,不有十日盛。 人生亦作聊,共未免此病。 乃知镢头通,已胜狗脚朕。
往年与关止叔相别甬上止叔见勉学道甚勤且曰无为专事文字间也及今五年矣尚未有所就因作诗见志且以自警也
译文:
### 诗歌大意
当年老关与我在甬上分别的时候,他笑着说我读书写作太过勤苦。
他说我们其实本质是一样的,都追求着那一种静谧的境界。
要是把精力都放在诵读经文(这里用“粥鱼”代指寺庙僧众作息相关,暗示修行)上,再沉迷于舞文弄墨,可是会遭人讥讽批评的。
这五年里,我常常想起他说的这番话,却只看到时光如飞,日月不停地交替流逝。
虽说没有像砍伐美人容颜(“蛾眉斧”暗指消磨人的美好事物)那样的外力,可贪图安逸(“晏安鸩”指贪图享乐如同饮毒酒)的危害也不小。
如今老关他去了哪里呢?想来他已经如大树一般,有了深厚的修行,能为自己和他人遮风挡雨。
而我四处奔走,双脚都磨出了茧子,到现在才开始像两只噤声的鸟儿一样,不再随意开口,收敛自己。
你看那些众人齐声唱和的场景,和众人一同啼哭凭吊又有什么区别呢?不过是随波逐流罢了。
繁花盛开,枝条在春天里摇曳,这本来是它们的天性使然。
可一旦遭遇风雨,它们的繁盛也不过只有短短几日罢了。
人生也是如此,大家都难免有这样贪图一时之欢、随波逐流的毛病。
由此我才明白,实实在在地去修行、去体悟(“镢头通”可能指像用镢头劳作一样踏实修行),已经胜过那些徒有其表、华而不实的东西(“狗脚朕”可能指有名无实的事物)。
纳兰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