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日泛舟下延平晚泊西芹

宋代 • 陈渊

扁舟劣容身，风浪困掀簸。
曲肱游华胥，梦断千山过。
纵横波间石，满目牛羊卧。
秋毫傥不支，巨舰忽已破。
篙师号神逸，却立变衰懦。
我岂未之思，悬知无可奈。
此生足惊忧，似为天所瘅。
那能一生死，且复耐摧挫。
日暮同济人，举酒纷相贺。
一笑尽余觞，歌罢无予和。

译文：

我乘坐着一艘小船，这船小得仅仅能容下我的身体，在风浪中饱受颠簸之苦。我弯曲着手臂当作枕头，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等一觉醒来，千山已然在船后掠过。

放眼望去，水波中横七竖八地分布着许多石头，远远看去就像一群牛羊卧在那里。这些石头虽然微小得如同秋毫一般，但倘若船撞上它们支撑不住，哪怕是巨大的船只也会瞬间被撞破。

撑船的船夫原本号称身手敏捷如神，可此时却吓得退到一旁，变得怯懦起来。其实我又何尝没有想过这危险呢，只是心里明白，在这种情况下根本无可奈何。

我这一生经历了太多的惊险和忧愁，好像是被上天厌恶和惩罚。哪里能够轻易地看淡生死呢，只能暂且忍受这一次次的挫折和磨难。

天色渐晚，和我一同渡河的人聚在一起，纷纷举杯互相庆贺平安抵达。我畅快地一笑，将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唱完一首歌后，却没有人来应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