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门给事二千粟,日割三牲亦应足。 刘翁食俎厌膻腥,千亩渭川期满腹。 吴人束简如束刍,百钱可了三日厨。 刘翁平生几两屐,可能千亩无赢余。 独嫌纳腹未可尽,更为挥毫写清峻。 庭空月落千丈长,老柏乔松未髙劲。 锦绷稚子置腹中,铁面老人凌远风。 此君族类俱得所,多事索此霜髯翁。 腹饥眼饱徒倥偬,只说饕馋疑作俑。 何以先生日照盘,更看婵娟势飞动。 琳师从此唯善看,时时更为通平安。
又题琳师房刘行简给事墨竹
译文:
黄门给事这个官职俸禄有二千石粟米,就算每天宰杀三种牲畜来吃也应该足够了。刘行简先生却吃腻了祭祀用的肉食,只盼着像拥有渭川千亩竹林那样的竹子来让自己满足。
吴地的人捆扎竹简就像捆扎干草一样平常,花上百文钱就能解决三天的伙食。刘先生一生能穿坏几双木屐呢,难道拥有千亩竹林还会不够吗?
只是他觉得光在心里想着竹子还不够,于是又挥毫泼墨画出竹子的清劲峻拔之态。画里的竹子就像庭院空寂、明月落下时那千丈长的影子,连老柏和乔松都比不上它的高挺刚劲。
他把那如锦绷包裹的竹笋般的嫩竹画进了画里,也画出了像铁面老人般傲立迎着远方来风的老竹。这竹子的族类在画中都各得其所,何必再去麻烦这有着霜髯的老者呢。
他肚子饿着却只能饱饱眼福,只是空忙一场,别人还说他贪吃,怀疑是他开了这“贪吃竹子”(画竹爱竹)的坏头。
为何先生笔下的竹子就像阳光照耀着盘子那般亮眼,再看那竹子的姿态,如婵娟起舞般灵动飞扬。
琳师从今以后只管好好欣赏这幅画,时不时通过画和竹子通个“平安”的消息吧。
纳兰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