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衣夜泊灵山巅,胡床待月松风前。 已令圆顶具白毡,更促方屦收青编。 茶瓯过眼见樽俎,蔬筯放手罗廿膻。 清游逸兴在一举,骑鹤大胜扬州仙。 吾家小弟困薄领,到处凫鹜长摩肩。 归途遇酒成叹咏,飞奴持送空联翩。 绝知胜境外尘躅,谁可浪得麻姑鞭。 诗梅易邵真二妙,手拈群书类蜗涎。 拉枯拾芥真戏事,不待万选知青钱。 賸倾醇酎浇舌本,要取金印累累悬。
夜宿昭亭寺舍弟以公事归城中与梅公泽邵公序昆仲待月山亭取酒共饮明日舍弟有诗次其韵
译文:
夜晚我解开衣衫,把船停泊在灵山的山巅。在松风拂面中,我坐在胡床上等待明月升起。
我已经让和尚准备好白色的毡毯,又催促着书童收拾好青编书籍。
喝茶间不经意目光扫过,桌上已经摆满了酒食器具,放下吃素的筷子,各种荤腥菜肴也罗列开来。
这一番清雅的游玩、超逸的兴致只此一举,比起那些幻想着“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的人可要畅快多了。
我家小弟被繁琐的公务所困,走到哪里都像野鸭和大雁一样与众人摩肩接踵。
他在回去的路上遇到美酒便写诗感叹,派快马送来诗篇,那信使接连不断。
我深知这美妙的胜景不是凡俗之人能踏足的,谁又能轻易得到麻姑的神鞭前来此处呢。
诗才出众的梅公泽和邵公序真是两位妙人,他们手持群书,才情就像蜗牛留下的涎迹一样绵延不绝。
他们做学问就像拉枯木、拾草芥一样轻松,根本不用经过万次挑选就知道是真才实学。
尽情地倾倒美酒滋润舌根吧,期望他们将来能取得高官厚禄,让金印成串地悬挂在腰间。
纳兰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