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孙是古豪而迂,五鼎不换一束书。 江城别驾辕下驹,升斗未足回清臞。 晓衙吏退谁与俱,傍砌燕雀来将雏。 室中尘凝生白虚,竹色照座花连株。 南窗曲肱净籧篨,轩窗勇往羲皇初。 渊明虽远几类拘,轻去彭泽思吾庐。 人生泛如风中桴,况复蜕视千金躯。 公家舍屋为补苴,政成讼简日有余。 斗酒近局聊相娯,三年官满鹊弃居。 后来好事犹今吾,至哉此乐陶不如。
赵彦术于姑熟倅厅作寄傲轩请予为诗寄之
译文:
这位王孙是古代那种豪迈而又有些迂阔之人,就算用五鼎食的富贵也换不走他手中的一束书。
他在这江城担任别驾之职,就像被困在车辕下的马驹,微薄的俸禄根本不足以改变他清瘦的模样。
清晨衙门里官吏散去,他能和谁相伴呢?只有靠着台阶的燕雀带着幼鸟在周围。
屋子里尘埃凝结,一片空荡寂静,竹子的色泽映照在座席,花朵与植株相连。
他在南窗下弯着胳膊当枕头,周围清净无物,坐在轩窗边就仿佛回到了羲皇时代的淳朴之初。
陶渊明虽然已经远去,但他多少也有些类似的拘束,轻易辞去彭泽县令之职,一心想着自己的家。
人生就像风中的木筏一样漂泊不定,更何况他还把千金之躯看作可以蜕变舍弃的东西。
他把公家的房屋修补好,政务处理得很好,诉讼稀少,每日都有闲暇时光。
他有时就近约人小酌,暂且以此娱乐。三年任期满了,就会像喜鹊舍弃旧巢一样离开这里。
后来那些好事之人应该也和我现在的想法一样,这其中的乐趣啊,真是连陶渊明都比不上呢。
纳兰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