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随化往,倏忽今六霜。 及我就拘限,清风留此堂。 松竹逾映蔚,芝兰自销亡。 绝弦罢流水,闻笛同山阳。 颎如冰玉姿,粲若鸾凤章。 欲翥摧劲翮,先秋落贞芳。 正平赋鹦鹉,文考颂灵光。 二子古不吊,夫君今何伤。 黄墟既杳杳,玄化亦茫茫。 岂必限宿草,含凄洒衣裳。
从事淮南府过亡友杨校书旧厅感念愀然
译文:
我的老友已经随生命的变化逝去了,转眼间如今已经过了六个年头。
等我来到这受拘束限制的淮南府,却发现旧厅里依然留存着老友如清风般的品格与气息。
庭院中的松竹越发显得茂盛葱郁,相互映衬,但如芝兰般美好的老友却已消逝。
就像伯牙失去子期后断绝琴弦,不再弹奏《流水》,我听闻笛声,就如同当年向秀路过山阳旧居一样,满是哀伤。
老友他气质如冰玉般高洁,文采如鸾凤般绚烂华丽。
他本有着高飞的志向,却像劲健的翅膀被摧折,在秋天还未到来时就早早地凋谢了。
他如同祢衡作《鹦鹉赋》一般才华横溢,又似蔡邕颂《灵光殿赋》那样文采出众。
祢衡和蔡邕这两位古人去世时令人哀伤,而我的老友啊,如今他的离去又怎能不让人悲痛万分。
他长眠的黄土之地已经那么遥远,生命的变化是如此的迷茫难测。
又何必非要等到墓上长满隔年的草才伤心呢,我已饱含着凄楚的泪水,洒湿了衣裳。
纳兰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