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老难重少。 强追陪、李侯痛饮,刘郎清啸。 报答秋光无一字,虚说君房语妙。 且匣起、青铜休照。 赖有多情篱下菊,待西风、不肯先开了。 留晚节,发孤笑。 孔璋客绍衡依表。 有谁怜、戴花翁病,插萸人少。 生不逢场闲则剧,年似龚生犹夭。 吃紧处、无人曾道。 到得扶他迂叟出,算貂蝉、未抵深衣帽。 街酒贱,更沽釂。
贺新郎
译文:
人一旦老去就难以再回到年少时光了。我勉强陪着李侯尽情饮酒,和刘郎一起清声长啸。可面对这美好的秋光,我却一个好诗句也写不出来,白白夸赞别人文辞美妙。还是把那青铜镜子收起来吧,别再照自己衰老的模样了。幸好有那多情的篱下菊花,等待着西风到来,不肯早早开放。它要保留自己的晚节,独自绽放出孤傲的笑容。
当年陈琳(孔璋)客居袁绍帐下,祢衡依附刘表。如今又有谁会怜惜我这个头戴鲜花、身染疾病的老翁呢,重阳节插茱萸的人也越来越少了。我一生生不逢时,闲居时也只能寻些乐子打发时光,年纪虽不算大,却感觉像龚胜那样早早经历了挫折。这些切中要害的话,却没人说过。等到我像司马光(迂叟)那样被人扶持出山的时候,我觉得头上的貂蝉冠饰,还比不上那深色的衣帽来得实在。街头的酒很便宜,再去买些来痛饮一番吧。
纳兰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