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啼序

宋代 • 叶润

离骚困吟梦醒，访台城旧路。
问流水、东入沧溟，还解流转西否。
乌衣梦、浪传故国，晴烟冉冉宫墙树。
念吟魂凄断，待随燕子来去。
回首十年，阑锦花场，趁吟云赋雨。
可曾对、宝瑟知音，高轩为谁轻驻。
倚东风、愁长笑短，水云深、春江日暮。
伴羁怀，唯有征衫，贮寒半缕。
高情谩赋，蕙带兰襟，蛾眉古来相妒。
英雄到、江南易老。
后来谁更，风景伤心，泪沾樽俎。
登山宴水，横江酹酒，倾将慷慨酬形势，付兴亡、一笑翻歌舞。
独醒难继山公，上马旌旗动，又还惊起鸥鹭。
危亭恨极，落尽寒香，怕道断肠句。
有多少、行星翠点，春浅寒深，孕粉藏香，蝶清蜂瘦。
因孤彩笔芳笺，拟待倩取游丝，系却离绪。
旋□□、写入鸣弦柱。
曲高调古。
更人何在，谁比和、此幽素。

译文：

从因吟诵《离骚》而陷入困闷中醒来，我探访台城的旧路。询问那向东流入大海的流水，它可还能再流转到西边呢？乌衣巷的故事如同梦幻般在世间流传，那晴朗天空下袅袅烟雾中的宫墙旁，树木静静伫立。想到我那哀伤欲绝的诗魂，只想着能跟随燕子一同飞去又飞回。

回首过去十年，我曾在那繁华似锦、充满才情雅趣的地方，尽情地吟诗赋词。可曾有过能与我在宝瑟前相知的知音？那高贵的车驾又为谁而短暂停留呢？我倚着东风，心中愁绪绵长、欢笑短暂，在那水云深处，春江畔已到日暮时分。陪伴我这羁旅情怀的，只有那征衫，还留存着半缕寒意。

我怀着高尚的情怀随意吟诗作词，即便有着美好的品德，却如同美人的蛾眉一样，自古以来就遭人嫉妒。英雄到了江南，容易消磨壮志而老去。后来还有谁能像古人一样，面对这令人伤心的风景，泪水沾湿了酒杯和餐具呢？我登山临水宴游，横江洒酒祭奠，倾吐着慷慨之情以回应这山河形势，把兴亡之事付之一笑，继而在歌舞中释怀。我难以像山公那样沉醉不醒，当我骑上马，旌旗飘动，又惊起了江边的鸥鹭。

我在高高的亭子上，心中悔恨到了极点，寒梅的香气已散尽，我害怕说出那让人断肠的诗句。这世间有多少翠绿的点缀，春天尚浅而寒意还深，花朵孕着芬芳、藏着香气，蝴蝶和蜜蜂都显得清瘦。我独自拿着彩笔和芳笺，本打算请那游丝，系住我离别的愁绪。随后……（此处原词缺字难以准确翻译）把这一切写入琴弦。曲调高古，可知音又在哪里呢？谁能和我一起回应这份幽情雅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