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垂翠幰,高低一色,红紫等泥沙。 香山居士老,柳枝桃叶,飞梗属谁家。 好音过耳,任啼鸟、怨入芳华。 心情懒,笔床吟卷,醉墨戏翻鸦。 堪嗟。 雕弓快马,敕勒追踪,向夕阳坡下。 休更忆,青丝络辔,红袖裁纱。 司空见惯浑如梦。 笑几回、索苇吹葭。 山中乐,从渠恣赏莺花。
渡江云
译文:
华丽的马车挂着流苏垂落在翠色的车帷上,可此时这周围高低一片,曾经那些红的花紫的花如今都像泥沙一样被人践踏、衰败不堪。就像那香山居士白居易年老之时,柳枝、桃叶这些佳人,都如飘零的断梗,不知归属到了谁家。
那悦耳的鸟叫声传入耳中,任凭啼鸟的鸣叫仿佛带着哀怨,融入这已经凋零的美好春光里。我心情慵懒,看着笔架和诗卷,醉意中随意地在纸上挥洒笔墨,字迹就像飞舞的乌鸦。
真是让人叹息啊!想当年手持雕弓、骑着快马,像在敕勒川上追逐猎物一样豪迈,在夕阳的山坡下尽情驰骋。可现在啊,不要再去回忆那用青丝缠绕马辔的英姿,还有美人裁剪红纱的柔情。
那些曾经司空见惯的场景,如今都好似一场梦。我笑着回想,有过那么几回,像小孩子一样玩着索苇吹葭的游戏。现在我只觉得山中的生活才是快乐,就让别人去尽情欣赏那些莺啼花开的美景吧。
纳兰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