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你这批头棍,屈打死那平民。 现如今暴骨停尸,是坐着那一款罪犯招因?小叔儿和嫂嫂干寻衅,令史每死也波钱亲,背地里揣与些金银。 休想那正眼儿敢觑着原告人,我将你拔树连根。 (云)这桩事,必然暗昧。 兀那李德义,你那侄儿那里去了?(李德义云)是俺嫂嫂同奸夫所算了他来。 (正末云)兀那李阿陈,说你那词因。 (大旦云)告大人息雷霆之怒,罢虎狼之威。 小妇人与李大是儿女夫妻。 当日李二要分另家私,李大便道:俺是敕赐的义门李家,三辈儿不曾分另,你如何要分另?一口气气杀俺丈夫。 有神奴孩儿,要街市上耍去,院公引的孩儿到州桥左侧。 孩儿要傀儡儿耍子,院公买傀儡儿去了,不期李二撞见孩儿,抱的家去,婶子将孩儿勒死了。 我与院公寻去,他倒说我有奸夫,所算了孩儿。 不由分诉,拖到宫中,三推六问,吊拷绷扒,屈打成招。 今日投至见大人,似那拨云见日,昏镜重明。 柔软莫过溪涧水,不平地上也高声。 大人怀揣万古轩辕镜,照察我这衔冤负屈情。 (正末云)兀那司吏,这妇人口内词因,怎生和这状子上不同那?(外郎云)大人,他都是那揭帖上学定了的,休听他说。 这妇人有奸夫,勒杀亲儿,都是他来。 (正末云)兀那李阿陈,我再问你咱。 (唱)。
神奴儿大闹开封府・搅筝琶
译文:
这一批头棍啊,就这么屈打死了那无辜平民。如今那死者暴尸在外,究竟是犯了哪一条罪名,又有什么招供的缘由呢?小叔子和嫂嫂故意找茬儿,那些令史们啊,就认钱亲,背地里收了人家的金银。他们连正眼都不敢瞧一瞧原告,我一定要将这背后的黑幕连根拔起。
(说)这桩事儿,肯定有见不得人的地方。喂,李德义,你那侄儿去哪儿了?(李德义说)是我嫂嫂和她的奸夫害死了他。(主角说)喂,李阿陈,说说你的情况。(大旦说)请大人息怒,收起威严。我和李大是结发夫妻。当时李二要分家产,李大就说:咱们这是皇上赐封的义门李家,三代都没分过家,你怎么能要分呢?就这么一口气把我丈夫给气死了。我那神奴孩儿,要去街上玩儿,院公领着孩子到了州桥左边。孩子想要个傀儡玩儿,院公去买傀儡了,没想到李二碰见孩子,把他抱回了家,他婶子把孩子勒死了。我和院公去找孩子,他反倒说我有奸夫,害死了孩子。根本不让我辩解,就把我拖到官府,又是审问又是拷打,屈打成招。今天好不容易见到大人,就像拨开乌云见到太阳,昏暗的镜子重新变明亮了。再柔软的溪水,到了不平的地面也会发出声响。大人您心中明察秋毫,就像怀揣着上古轩辕镜一样,请您查明我这冤屈的情况。(主角说)喂,司吏,这妇人说的情况,怎么和状子上写的不一样呢?(外郎说)大人,她都是照着揭帖背好的,别听她胡说。这妇人有奸夫,勒死了自己的儿子,就是她干的。(主角说)喂,李阿陈,我再问你一遍。(唱)
纳兰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