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的是侧忄敝忄敝厨房中暄热,爱的是宽绰绰过道里风凉。 夜深也无一个人来往。 半片席斜铺在地下,两块砖掇在头行。 正天炎似火,地热如炉。 过道里不索开窗,洒家道来则这的便似天堂。 我与你直挺挺忙拨倒身躯,就着这凉渗渗席垫着我这脊梁,美也,就着那风飕飕扇着我那胸膛。 愁的是后晌,晌晌。 我恰才煮料切草都停当,安排下搅草棒。 喂的他槽上的征马宛有些肚囊,料煮到上半磁缸。 (云)洒家与你睡一觉者。 (做睡科)(王六斤同搽旦上,云)慢慢的走,赤、赤、赤。 (搽旦、六斤做跳正末身上过)(打科)(正末云)哎哟,哎哟,甚么人劈劈泼泼,则管里打?(六斤云)是我都管。 (正末云)都管,都管,你忒休都管了。 (六斤云)夫人也在这里。 (正末云)夫人,夫人,这早晚在这里。 有甚么匀当?我别处睡去便了也。 (下)(搽旦云)六斤也,我为你耽惊受怕,你休负了我心也。 (六斤云)我若负心,我就该死也。 (正末上)(唱)。
海门张仲村乐堂・梁州
译文:
我眷恋的是那歪歪斜斜的厨房里的热闹热气,喜爱的是那宽敞的过道里的凉爽清风。夜深了,连一个人影都不见。我把半片席子斜铺在地上,拿两块砖放在头边当枕头。此时天气热得像火,地面烫得如炉。过道里都不用开窗,我要说啊,这儿简直就像天堂一样。
我直挺挺地赶忙躺倒身子,就着这凉飕飕的席子垫着我的脊梁,真美啊,就着那呼呼的风扇着我的胸膛。我发愁的就是这大中午啊,晌午啊。我刚才煮料切草都弄好了,还准备好了搅草棒。把槽上的战马喂得肚子都有点圆滚滚的了,草料也煮了大半缸。
(自言自语)我去睡一觉吧。(躺下睡觉)(王六斤和搽旦上场,说)慢慢走,赤、赤、赤。(搽旦和六斤从“我”身上跳过去,还动手打)(“我”喊)哎哟,哎哟,什么人噼里啪啦地,一直打啊?(六斤说)是我,都管。(“我”说)都管啊,都管,你可别什么都管啦。(六斤说)夫人也在这儿呢。(“我”说)夫人啊,夫人,这大晚上的您在这儿干啥呢?有啥事儿啊?我换个地方睡去得了。(下场)(搽旦说)六斤呐,我为你担惊受怕的,你可别辜负我的心意啊。(六斤说)我要是负心,我就该死。(“我”上场接着唱)
纳兰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