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胡处士猿麞图

宋代 • 陈造

画工神品今代无，祁岳一脉传醉胡。
几年傲睨不落笔，乘兴扫出赤县图。
今君所宝亦第一，我疑神遇非有笔。
青林红叶晚未暝，遥山远水秋一色。
五猿踞石相因依，两猿挂树松枝低。
仰睇侧顾麞善疑，其二行啮如不知。
昔人画马师廐马，画山直付居山者。
野猿不驯麞易惊，邈影渠能写闲暇。
草露空荒远刀几，即今放麑谁氏子。
山蜂负毒不足怜，盍贷蟏蛸留报喜。

译文：

如今这世上啊，像这样出神入化的画工简直没有了。这胡处士就像是唐代画猿高手祁岳的传人呢。

他平日里一副高傲的样子，好几年都不轻易动笔，可一旦来了兴致，就能挥毫画出堪比全国美景的画作。

您现在珍藏的这幅画啊，那绝对是顶尖的存在。我都怀疑他是和这画中的神韵不期而遇，而不是用笔画出来的。

画面里，天色将晚还未全黑，青绿色的树林和红色的树叶相互映衬，远处的山峦和流水在这秋天里融为一体，都是同一种色调。

有五只猿猴蹲在石头上，相互依偎着。还有两只猿猴挂在树上，把松枝都压得低垂下来。那獐子一会儿抬头张望，一会儿侧着脑袋，一副生性多疑的模样。另外两只獐子正边走边啃着草，好像对外界的一切都浑然不知。

以前有人画马是向马厩里的马学习，画山就直接交给住在山里的人来画。野生的猿猴难以驯服，獐子又容易受惊，想要画出它们闲适的姿态，哪里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在荒草丛生、沾满露水的野外，远离了人类的刀斧。如今还有谁能像春秋时期放小鹿的那位仁慈之人呢？山里的黄蜂带着毒刺，实在不值得可怜，为何不饶过那能报喜的蟏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