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未四月二十二日大雨雹

宋代 • 张耒

夜来飞雹惊我眠，大者磊落几如拳。
起听但觉屋欲动，簷瓦破坠无复全。
是日晚晴星斗出，镜静万里无云烟。
乾坤变化竟谁使，造作诡怪须臾间。
邻家老翁发已白，云昔见此今十年。
木衰火滥气浮泄，激此阴沴成冰坚。
儒生臆度知是否，天事谁得穷其源。
屋头雏鸦失其母，足伤翅折亦可怜。

译文：

昨夜，飞落的冰雹把我从睡梦中惊醒，那大的冰雹一个个又圆又大，差不多像拳头一样。
我起身倾听，只感觉房屋都好像要被掀动，屋檐上的瓦片破碎坠落，没有一片是完好的。
当天傍晚，天气放晴，星星和北斗星都出现在天空，天空像镜子一样平静，万里都没有一丝云烟。
天地间的变化究竟是谁在操控呢？转眼间就造出了这样怪异的景象。
邻居家有位头发已经花白的老翁说，他上次见到这样的景象还是十年前。
他说这是因为木气衰弱、火气过盛，阴阳之气浮散泄漏，相互激荡，才形成了这如冰一样坚硬的冰雹。
我这个读书人猜测他说得不知道对不对，上天的事情，谁又能探究出它的根源呢？
屋前有几只雏鸦失去了母亲，它们有的脚受了伤，有的翅膀也折断了，真是让人觉得可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