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铭

宋代 • 张澂

桂岭摩天滩波经地两磅礴，尽石之变穷神之秘禹所凿。
故其高者峭拔排空砺矛槊，而其下者宏旷洞达侔观阁。
瞻彼龙岩穹窿巃嵷跨寥廓，发地百尺蜿蜒躨跜势拏攫。
骑风乘云去为膏泽起焦涸，或为至人老子孔明世程彟。
结融肖像彩介朱鬣宛如昨，风醒雨涩森然向人恐遂跃。
豢龙不官孔甲刘累失其学，亦复舞湫号蚓生物困陵轹。
我昔笠泽览观湖海天一握，正见神物下饮涛波酾瀺灂。
苍鳞修尾其大环臂烟雾薄，须臾上征疾雷迅雨间飞雹。
自喜壮观光绝后前邈霄堮，岂知白首炎陬水石穷脉络。
雄姿伟态摩挲沈叹窘扬搉，潭湫涵泹尚其来游醉牷犦。
山空月寒风露凄然谁与乐，却视陈迹感郗陵谷眙以愕。
我作铭诗赘牙嚄唶嫓灏噩，琢之嵌岩日月齐光万古托。

译文：

桂岭高耸入云，滩波奔腾于大地，二者气势磅礴。这里的石头千变万化，隐藏着神奇奥秘，仿佛是大禹当年开凿而成。

那高处的石头，陡峭挺拔，直插云霄，就像磨砺过的长矛和大槊；而下面的石头，开阔空旷、洞彻通达，堪比壮观的楼阁。

看那龙岩，中间隆起，山势高峻，横跨广阔的空间。它从地面拔地百尺，蜿蜒曲折、姿态矫健，好似在用力抓取什么。

它能乘风驾云，化为滋润大地的甘霖，解除大地的干涸；又仿佛能幻化成至人，如老子、孔明这样的杰出人物，成为世人的楷模。

它凝结成的模样，彩鳞朱鬣，就好像刚刚看到的一样清晰。风停雨歇之时，它森然的样子好像要向人扑来，让人害怕它会一跃而起。

如今养龙的官职已不存在，像孔甲、刘累那样养龙的学问也失传了。即使这样，那些小龙在水潭中舞动、像蚯蚓一样鸣叫，使得万物遭受欺凌和践踏。

我当年在笠泽游览，湖海的景色尽收眼底。那时正好看见神物下探到波涛中饮水，水波荡漾。它那青色的鳞片、修长的尾巴，粗大得像环抱的手臂，周围烟雾缭绕。不一会儿它向上升起，伴随着疾雷、迅雨，还夹杂着飞雹。

我那时满心欢喜，觉得这样的壮观景象空前绝后，高远得如同天边。哪里知道年老之时会来到这南方炎热之地，探寻水石的脉络。

面对眼前神物的雄姿伟态，我抚摸着，感慨叹息，却难以详尽描述。希望这潭水能够让它常来游玩，我会用肥美的牲畜祭祀它。

山中空旷，月光清冷，寒风瑟瑟，露水凄清，这样的情景有谁能与我一同欣赏欢乐呢？回首过往的经历，就像郗鉴感慨陵谷变迁一样，让我惊愕不已。

我写下这首铭文诗，词句拗口，艰涩难懂，如同天地初开时的混沌之音。我要把它镌刻在悬崖之上，让它与日月同光，永远流传下去。